长夜尽头有晨曦林夏顾明远

明远跪在床边，颤抖着掏出天鹅绒盒子——正是当年被退回的那枚婚戒。

监护仪发出刺耳的警报，老人最后的目光落在交叠的双手上。林夏想要抽手却被握得更紧，顾明远的眼泪砸在她手背，滚烫如那年手术室外的晨曦。

整理顾母的房间时，林夏发现一个檀木匣。褪色的创业企划书下压着录音笔，充电后竟真的传出年轻的声音：“……就像当初我相信你会还我那五万……”她触电般关掉。

晨光穿过梧桐枝叶，在檀木匣上洒下晃动的光斑。林夏望着窗外，看见顾明远站在树下仰头张望，手里捧着新开的洋桔梗。风起时，十年前的值班表从书页间滑落，某个被圈起的夜班日期旁画着小小的爱心。

深秋的梧桐叶洒满长街时，顾明远递来保温杯：“网上学煮的桂圆茶。”杯身还带着体温，和她当年值夜班用的那个一模一样。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长在走廊，如同十年前初次相遇时的模样。

“听说今晚有双子座流星雨。”顾明远突然开口，喉结在暮色中滚动，“我已经在医院天台准备好了。”

林夏轻笑出声，鬓边的珍珠发夹泛着柔光。住院部顶楼的风依旧带着消毒水味道，望远镜旁多了两杯冒热气的桂圆茶。当第一颗流星划过夜空时，她感觉手指被轻轻勾住，无名指上跳动着星光的温度，她也听到了心脏重新跳动的声音。

顾明远知道，他的夏夏终于又回来了。这一次，无论如何，他都不会再放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