斩月饲狼图卫桓拓跋月

信中提到“腊月廿三，霜月映狼山”。卫桓抚摸着碑文上褪色的狼牙刻痕，突然挥刀劈碎神龛。夹层里滚出半枚青铜虎符——与他娘亲留下的残符严丝合缝。

血鉴月

祭灶当夜的火把映红了鹰愁涧。卫桓伏在断崖上，看着匈奴武士将铁甲泡进药池。腥臭液体蚀得甲胄嘶响，这正是当年毒蚀粮车的黑水。他握紧改良后的磷火箭，箭身缠着拓跋月最爱的紫苏草。

“月娘，借你的火烧场大的。”他瞄准药池的瞬间，涧底忽然飘起牧歌声。匈奴人腰间的铜铃叮咚，合着音律踩出诡异的舞步——这是萨满教的血祭之礼！

火箭离弦刹那，对岸亮起连片火把。曹军制式的铁兜鍪下，洛阳校尉的独眼闪着幽光。卫桓的箭在半空炸成火雨，却见匈奴人突然向曹军队列跪拜——药池里浸泡的竟是镶金铁浮屠！

三年前的噩梦重现：娘亲的缠臂金在敌酋腕上晃荡，洛阳校尉的弯刀挑着拓跋月的发带。卫桓的刀刃砍进山岩迸出火星，突然摸到岩缝里的机关铁环——当年月娘封山时留下的最后杀招。

“天杀的，你怎么连自己的命也算计进去...”他狂笑着转动铁环，山体轰鸣如巨兽苏醒。拓跋月生前埋设的火磷矿被引爆，整个鹰愁涧化作烈焰炼狱。

残照诀

建安二十四年雨水日，雁门郡贴出剿匪檄文。卫桓蹲在茶肆檐角嚼着盐渍草根，听行商议论曹军大破匈奴的捷报。说书人醒木拍响：“那青面将军一杆盘龙棍横扫千军，据说棍头刻着前朝张儁的......”

瘸腿老匠的骨灰撒进寒泉河那日，卫桓在坞堡旧址立了块无字碑。碑下埋着断刃十七把、残符两枚，还有拓跋月缝了一半的狼皮护腕。春雷响起时，他摸到碑底凹凸的刻痕——当年月娘用箭镞偷刻的狼头图腾。

暮色里走来个抱婴孩的妇人，袖口隐隐露出金线螭纹。卫桓的棱箭已然上弦，却见襁褓中掉出块带血的麦芽饧。妇人忽然哼起走调的《敕勒谣》，沙哑声线与记忆重合——宛似某夜火海